【棋鸭】高歌于天

棋棋steins*门萨鸭,一点点cp向。

高中校园pa,本来想写欢脱小甜饼结果写不明白,于是一转青春疼痛文学,舒服了(所以前后文风有点割裂。

内含一些我自己的感受与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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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之所梦高歌于天,愿与所愿飞越雨前。

   

  棋棋难得早读迟到,按照规定被扔进自习室等到早读结束才能放出来。推门进去一抬头,看见靠窗的桌子上摆着个熟悉的明黄色书包,书包后面埋着个小脑袋正在奋笔疾书。

  他走过去把自己的包放在并排,又在书包主人对面抽出椅子坐下,一串动静让对面人抬头看了他一眼。门萨鸭愁云笼罩的脸色转晴,乐了:“你居然也会迟到。”

  棋棋倒不担心。说他早上照常按点出门后才发现自行车胎漏了气,补救无果选择共享单车。然而上学路上需要穿过大学校园,骑到门口才想起来校外共享单车不让进校内。绕路又麻烦又远,好不容易到学校早读已经开始了。他没什么迟到前科,这次也事出有因,老师不会多做刁难。

  “那你呢?”他借着桌子的掩护用脚尖轻轻踢了踢门萨鸭的椅子腿,“住校都能迟到?”

  “唉这不是战术性迟到一下嘛。”门萨鸭嘴硬完后叹口气,又回到愁云惨淡的状态,“我作业没写完。”

  “啥作业?”棋棋探身去看,映入眼帘历史题层层叠叠的黑字看得他一个理科生眼晕,一句“我看看我会不会”哽在喉头再说不出来,只好一转批判——“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作业都不写?”

  “卧槽兄弟你是不知道我最近有多忙。”门萨鸭打开话匣子大吐苦水,“昨天在忙艺术节那个活动,主办方写的介绍词我怎么看怎么不满意,就让他发给我我自己来改。改着改着派子哥回来了,我就让他帮我看,我想有什么问题他应该能给我改一改,结果他盯着看了半天说他更喜欢我写的第一版。”

  喔?棋棋发出意义不明的附和声。“然后呢?”

  “然后那个傻逼罗德岛德狗分岛也回来了,拿着我又改回第一版的介绍词左看右看,过了半天说我写的一点营养都没有。我说那你给我写一个告诉我什么是有营养的呗,他又翻出来一张说这个就可以啊。”

  “是你后来改了的那个版本?”棋棋问。

  门萨鸭露出一个隐忍克制后濒临爆发的邪恶笑容:“不是,是主办方写的那个版本。”

  喔!棋棋发出意义不明的附和声。

  “所以我最后改来改去就没时间写作业了嘛。”门萨鸭委屈地趴下去继续奋笔疾书,“我就说都怪老罗和派子哥。”

  “那你不赶紧写,还在这里跟我唠。”棋棋开始从书包里翻自己早读要用的书,“这不还是你自己的问题?”

  对,对吗?门萨鸭对为什么突然就成了自己的问题产生了一瞬间的迷茫,然而历史作业不等人,他迷茫不了太久思绪就继续被作业永控了。

  门萨鸭最后紧赶慢赶还是在早读结束的铃声响时把答案填了个满。把练习册往书包里面塞的时候棋棋瞟到一眼字迹。“哇你的字可真是——”那瞬间他脑子里闪过无数形容词,最后挑出一个最真实的评价,“——初具人形啊。”

  “这是用来形容字的吗?”写完作业的门萨鸭从刚才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彻底活了过来,一边把书包往肩后背一边往外走。到门口他转过身停下来等棋棋。

  “快点。”他催促,“你不用交作业的嘛,再磨蹭要来不及了。”

  棋棋也三步并作两步:“用啊,但x会给我留时间的呀。”

  距离第一节课的预备铃还有两分钟时间,楼道里有结束早读的同学出来去卫生间。俩人一路上没咋说话,迈上楼梯棋棋才反应过来:“不对啊门萨鸭,你教室不是从自习室那边的楼梯走更近吗?”

  “噢?是嘛?”门萨鸭轻飘飘地问。然而那条路光是他们俩就走过不止一次,门萨鸭又不可能忙艺术节忙失忆,“你就当我好心送你到教室门口喽。”

  “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好心,”棋棋哑然失笑,“那一定是没安好心。”

  但门萨鸭还真一路跟着他到了班门口,期间安安静静什么话也没说,快到教室还挥挥手跟他说拜拜。

  那天发生了些他意料之外的事,比如班里来了个叫汤的新同学,比如x没有等他交作业。后来课间操下操门萨鸭溜过来找他,棋棋把这事告诉他。门萨鸭发出惊天爆笑:“所以你就自己去补交作业了?”

  棋棋打了个寒颤,表示不愿回想办公室内发生了什么:“难道你就赶上你们班交作业了吗?”

  “没有啊。”门萨鸭回答得理直气壮,“但是老师都知道艺术班最近总是有事情要忙,总会宽限一点的。”


  

  高一时年级英语剧展演,艺术班几乎吃了评委老师的全票拿下了特优奖。艺术班的同学们将一部经典电影改编成了音乐剧,题材、形式、内容和水平都极为上乘,震撼在场的所有人。当然也包括在场的棋棋。

  后来棋棋机缘巧合在学生会团建的时候加到其他部门的门萨鸭的微信,又从他朋友圈里发现那场英语剧他参与了改编。以此为切入点逐渐聊开了天。

  学生会里其实很少有艺术班的人,他们和其他班的学生相比,会放更多的时间在自己的特长之上。学生会组织的活动也更多面向普通学生,用自己的空闲时间去做一些和自己无关的事情总归吃力不讨好。

  然而门萨鸭不在意。可能他就是想做点什么,或者只是想让自己再忙一点。像学生会策划什么活动,只要找他他一定不会推脱。高一时两个班是斜对门,棋棋看到过好多次他一下课就往学生会办公室的方向跑,背影消失在转角。棋棋收回视线,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学生会有那么多事情要做,门萨鸭别是被别人忽悠去打白工了吧。

  于是当某天他又看到上午最后一节课一下课就溜走的人时他也跟上去。学生会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棋棋推门进去,门萨鸭正埋在学生会电脑前敲键盘,屏幕上是个文档。他听到动静抬起头,大概是认出了棋棋,说句好久不见呀,你也来干活嘛?

  棋棋心里想明明他天天都能在各种地方看到门萨鸭,怎么能算好久不见,却装出一副恰巧遇到的惊讶,是啊好久不见,我来找指导老师问点事,你这是在干嘛?

  门萨鸭拿鼠标把文档划到开头给他看标题:我在做策划案呀。我们部想做个全高中性质的大活动,我提了点建议,部长觉得可行,就让我先大概做个框架。但我住宿没电脑,就只能来这边每天写一点……啊你着急找老师吗,他交流去了要放学才能回来。

  我不急。棋棋探身去看策划案。活动其实本质上还是礼物交换,只不过这次是以班级为单位(这样能让艺术班的同学更有参与感)。活动大约安排在十二月初(临近西方圣诞节和中国的新年氛,给年后的期末考试留复习的时间)。希望可以与学生会其他部门合作(礼物的性质不同,可能需要帮忙布置场地)。

  只是初步的想法而已。门萨鸭有点不好意思,又划着鼠标把界面划走了。诶对,你一会儿要去食堂吗?

  去吧。棋棋说。想了想又问:一起吗?

  门萨鸭说,那你方便的话吃完回来可以帮我带个煎饼果子吗,多加个鸡蛋,诶呀我好像要长脑子了。

  后来那项策划案确实如约落实,学生会重视这个活动,号召各部门分配任务。门萨鸭在各楼层间奔跑,班级负责人的对接,场地的安排与协调,诸多必要的申请。有些时候不想一个人干活,便来棋棋班门口找他一起。他一般不进来,只是探个脑袋让坐后门口的同学传话。一来二去和那位混了个脸熟,甚至疑惑地问门萨鸭为什么不自己进去找人呢。

  门萨鸭一脸坦然地说他社恐呀,而且万一进去找一圈棋棋不在多尴尬。

  你社恐?过来的棋棋正好听到这段对话,差点惊掉了下巴。你社恐第二次见面就让我给你买煎饼?

  门萨鸭看他过来就开始往外跑,边跑边还嘴:买煎饼怎么啦,这不是纯纯的金钱交易吗?他还嫌棋棋动作慢,返回几步伸手拽了他袖子继续跑。而且咱俩也没有很熟吧?

  是啊。棋棋笑起来。在楼层间奔跑的身影却变成了两个。

  十二月学生会各部门联合策划的活动在前期的忙碌后终于顺利展开,礼物交换的地点定在校园广场。等到散场后两人终于在临时后台碰面,门萨鸭一个人站在棵树底下看着广场上的人群,脸颊被冻得发红,眼睛却闪着光。他总是在忙,此刻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一阵风吹过来,门萨鸭怕吹得头疼,拢起被汗湿的头发塞进帽子里,棋棋盯着看了半天说这帽子好适合你。

  怎么适合?门萨鸭伸手摸了摸,帽子上绣着小鸭子的豆豆眼,帽檐仿的是深色的喙。

  棋棋语无伦次,颜色啊,神情啊,毛茸茸啊……他想不出什么形容词描述这种感觉,最后气急败坏一甩手,总之就是很可爱啊。

  门萨鸭不说话。

  几周之后跨年夜学生会聚餐,门萨鸭拿了个袋子过来说是给他的新年礼物。回到家他迫不及待打开,里面是一顶帽子,颜色和样式都和门萨鸭那个不同,毛茸茸的材质却差不多,像是同一家店的产品。还有一张字条——和他策划的活动一样,好原始的送礼方式——字条上面门萨鸭写,这是他奶奶手工做的,世界上只有这一顶噢!就和他那顶小黄鸭帽子也是独一无二的一样。



  门萨鸭对艺术节的重视程度几乎是人尽皆知。前一晚的介绍词改过数遍甚至动用舍友的脑细胞后仍然觉得词不达意,想来想去不如录个介绍VCR。门萨鸭想到哪儿做到哪儿,已经在笔记本上记下好几个取景地。

  中午吃完饭后就根据这些灵感去取景,校园内转来转去就来到教学楼后。楼后是自行车棚,午休期间人非常少,适合录空镜收一些环境音。成果很好,果然文字形容不完整的东西用艺术形式表达会更加简单些。

  艺术节在下一个周六如期举办,门萨鸭的作品是微电影。他执导,编剧和分镜取景一手包办,颇为用心。初稿在高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构思,高二甚至为了能全心准备自己的艺术节作品退出了学生会——当时他还是下一届主席团成员的有力竞争者。

  伴随自行车车铃的声音出来的介绍VCR让全会场的人沉默下来开始静静观看,门萨鸭站在台下望向台上大屏幕,画面中出现一条自行车辙,由窄变宽,从暴雨后的泥地到阳光下的柏油路,同行者,平行、交错、分开、汇合,无数条车辙像他的生活与梦想一样蜿蜒向远方。

  播放结束后主持人请他上台介绍灵感来源。灵感来源?门萨鸭小时候喜欢读故事,后来喜欢看电影。喜欢什么类型的故事?童话与魔法,和恶龙当好朋友的王子,会说话的小狗小猫……总之不是现实向的。

  那为什么这次选择了现实向的主题呢?主持人问他。

  因为那些东西只是我喜欢,未来我还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去讲我喜欢的故事,但现实……现实是不一样的。现实里记得你身边发生的一切的精灵朋友,也没有让你的记忆永存的魔药。那我在这个阶段,有了想要记住的人或物,我想用更直白的方式去把这种感觉传递出来。

  ……哪怕不能传递出来,那些手绘的分镜,记录灵感的草纸,那个涂改时无意间写下又划掉涂黑扔进垃圾桶的名字,那些画分镜时偶尔在角落描摹的侧脸。现实里,这些东西会帮他记得。

  去年的某一天棋棋高高兴兴地来找他,他从部长那边听说有很多人举荐门萨鸭竞选学生会主席团。然而门萨鸭正为自己下一部作品题材焦头烂额,已经是构思阶段就已经无暇顾及两边,正式开始只会更加忙碌。于是门萨鸭说他可能要退出了,棋棋沉默良久,说:那……那你一定要做你想做的事。

  门萨鸭问他,那如果我说我想放学后出去转转,你会陪我吗?

  下午就开始下雨,放学时还没停。天很暗,门萨鸭背着书包往教学楼后的小门走。那条路经过学生会办公室,他走过多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而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口贴着展板,上个学期他策划的活动还贴在上面。展板前面站着个熟悉的人。棋棋等他走过来,门萨鸭说走吧。

  教学楼后排水不好,积起的水洼在挪车时总溅湿裤脚。距离学校两个红绿灯口是一个斜坡。迎着雨骑车上坡时,雨水全部浇在脸上。到了坡顶路口等红灯时他们随手抹掉眼前的雨水,发现对方的校服短袖已经湿透。咱俩是不是傻逼啊,门萨鸭笑出声。

  棋棋也笑,俩人笑作一团。

  晚上回到宿舍时主办方正好在给他发图,是今天艺术节现场的照片,微电影因为不是现场展演的缘故照片比较少,除了几张他在台上回答提问的照片外就只有一张。他在台下看台上,目光专注又坚定,温暖而自豪。

  门萨鸭很喜欢这张,遂保存。他想最后再看一遍自己的作品后开始构思下一个,打开VCR认认真真地看。突然画面里远处有什么东西从镜头的角落擦过,门萨鸭觉得不对,视频一帧帧往回挪。最后他终于看清,是棋棋的车停在那里。

  怪不得熟悉,幸好不是什么东西没剪干净。门萨鸭松一口气。反正棋棋一直骑车上学,自己镜头能拍到他的车也不奇怪……

  ……等等,这个VCR是哪天拍的来着?

  门萨鸭很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是因为棋棋难得迟到一次,他那时还打趣原来你也会迟到,棋棋解释说他自行车胎坏掉。上午课间操结束后他们还一起回教学楼,棋棋说他们班转来一位新同学,还告诉他学生会最近在策划年级游学,他大概能用职权把他们两个班安排到同一处地点。中午门萨鸭一下课就去各地录影,这么短的时间内,棋棋不可能回家修好车再骑过来。

  所以这是谁的车?如果是棋棋的车,他又为什么会迟到?但他迟不迟到或许也不该是重点,重点是,他为什么要对他说谎?



  门萨鸭说他大概要退出学生会的时候棋棋其实没有很惊讶,之前多届艺术班在学生会待的人寥寥无几必然是有道理的,这一天终于到来时只有种果然如此的宿命感。大概是找到比策划一场活动更遥远的梦想了吧,艺术生总归要属于学校以外更辽阔的天空。

  然而他心里空落落,某种已经成为习惯的东西被打破。艺术班和其他班本就有一层看不见的厚障壁,失去学生会作为中间载体,他做好最坏的打算,可能以后与门萨鸭再无交集,而他不愿意。

  下午突然下起暴雨,而门萨鸭中午约他放学后出去转,不知这场雨是否打乱他的计划。放学后他用最快的速度往楼后自行车棚走,途经学生会办公室。上学期的活动圆满结束,学生会表彰贡献突出的成员,门萨鸭的照片就和介绍一起印在展板上。

  棋棋抬头与照片上的人对视。就看三秒,他对自己说,在心里默数一二三,身后楼道里居然真的传来脚步声。他转过身,因为不知道会得到怎样的说法而活像要接受审判,而门萨鸭说,走吧。

  所以他们都选择了继续走,那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

  一个月前,他从关注已久的艺术节官网上看到招募信息。艺术节现场需要志愿者拍照给新闻媒体们供图。棋棋为了那点小小的私心报名——门萨鸭为艺术节付出多少他看在眼里,而他想亲手将他与他的作品的那种联系感记录下来。

  三轮筛选后终于确定志愿者名单,棋棋看到自己名字时长舒一口气,内心的喜悦翻涌而上。他想把这件事告诉门萨鸭,又想艺术节当天给他个惊喜,又想真的会是惊喜吗反正最后主办方也会把图发给门萨鸭的吧。

  一路骑车骑到学校才发觉他此刻真的很难静下心去早读,那些纠结在一起的念头没能争出谁高谁低,但它们共同的部分却被放大——他感觉自己好想好想在第一时间就见到门萨鸭,不是课间不是下操也不是中午,而是立刻马上越快越好。门萨鸭今天会翘掉早读吗?棋棋不知道,但如果他会,那他很快就能在自习室见到他。


  

  门萨鸭点开与棋棋的聊天界面。但这种事情该如何问起呢?或许那只是和棋棋的车配色相近的某一辆,一切都是误会一场。

  几乎是同时,页面中蹦出一条最新消息。棋棋传完照片后等待一段时间,估摸那张照片已经被主办方发给门萨鸭。

  “鸭鸭。”棋棋叫他,其实他不常当本人的面这么喊,某种意义上来说未免太过肉麻,更多是与别人交谈提到时会用这种带了些亲昵性质的称呼,而这次他实在紧张。

  他说,我……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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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x汤篇所以第一部分有点难删。这篇应该透露了点下篇大概会写什么,会努力写轻松一点。

以及请支持x汤通天国际联赛预选赛谢谢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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